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出版人的不断探索,传统出版单位数字化转型升级正在从初期探索阶段,不断走入深水区。传统出版单位有为有位,在2018全国新闻出版单位数字出版工作交流会上,有3个单位通过自己的实践,从资源建设、产品开发、平台搭建、服务创新等角度,提出了产业发展中的服务创新、赢利模式、IP开发3道“命门”,并找到发展路径,展示了传统出版人不断破解难题、推动业态和产能创新的信心与决心。
案例1 中华书局“线上中华”
特点 利用优势做好服务创新
中华书局的数字化战略依托中华书局品牌资源优势,着力打造中华传统文化大数据中心和国家级古籍整理出版资源平台,再造一个集内容提供商和知识服务商为一体的“线上中华”。
从线下到线上,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凝聚着出版人的决心。“我们的一个基本目标是线上收入能够和线下收入持平,甚至超过线下收入。”中华书局总编辑顾青语气坚定。为此,中华书局于2015年10月专门成立了专注于古籍数据化的古联数字传媒科技有限公司,顾青担任董事长。公司运作模式按照科技公司来做,与传统出版完全不同。用顾青的话来说,甚至连选址都远离了中华书局。
2015年11月,也就是公司成立一个月后,中华经典古籍库线上版发布,同时,中华古籍整理出版资源平台项目正式启动。不到3年时间,中华经典古籍库已经发布第五期,古籍整理出版资源平台籍合网也即将上线。
回首中华书局古籍数字化历程,顾青用“两个枷锁”来形容中华经典古籍库的来之不易。一个是基于古籍整理的一系列规范和成果做内容,也就是做用户可以直接拿来征引使用的“纯净水”。另一个是做海量的合法数据,逐个签订信息网络传播权,保证版权层面不出问题。目前中华经典古籍库第五期包含10亿字、1500种整理本古籍,汇集中华书局等10家古籍社的优质资源。
看似是“枷锁”,背后反映的则是对数字产品高质量的不懈追求。以中华经典古籍库检索功能中的同名异称检索为例,用户搜索曹操时,不但可以搜到含有“曹操”两字的信息,还能搜到包含魏武帝、孟德等在内的曹操的38种别称的信息。不只是人名,历史上地名、官名、朝代名的别称,也可以通过中华经典古籍库一键搜索出来。
在中华书局的数字化产品布局中,中华经典古籍库源自专业主题数据库集群。这个集群所依托的,正是传统文化大数据中心的数据支撑,大数据中心包含150亿字、2万种古籍的资源量。顾青表示,经过文字加工和知识标引,按学科分类和语词本体进行结构整理,这些数据就能够形成可关联、可检索的知识库。
如果说中华经典古籍库是中华书局在数字产品上的创新,那么中华书局正在全力打造的国家级的古籍整理出版资源平台——籍合网,则进一步重塑了古籍整理出版流程。籍合网由古籍整理工作平台和古籍整理成果发布平台两部分组成。其中,古籍整理工作平台包括在线校勘、标点、注释、白话翻译等在线编辑功能。同时,平台会提供包括自动引文核对、自动校对系统、自动标点系统、自动繁简转化系统、跨库检索系统等工具,采用众筹、众包模式,进行在线古籍整理。古籍整理成果发布平台包括审稿、加工、入库、发表,最终实现网络出版的流程。
顾青更倾向于将使用籍合网的古籍整理出版称为“古籍整理出版的3.0时代”。“在这个平台上,古籍整理出版的产业链由作者、出版社、排版印制、发行、获益,变为作者、平台、发布、获益,这样既能大幅度加快古籍整理的效率,提升文本质量,也能提高古籍生产能力。”顾青说道。
案例2 高等教育出版社新形态教材
特点 一体化设计实现付费购买
“去年我们做过统计,高等教育出版社新形态教材销售码洋占总销售码洋的40%以上,也就是说高教社1/3的利润来自于新形态教材。”高等教育出版社数字出版中心主任张泽在发言中分享的一组数据,让与会人员感到眼前一亮。
新形态教材新在哪里?为什么用户愿意主动付费购买?原来,新形态教材是通过纸质教材和数字化资源的一体化设计,既发挥纸质教材体系完整的优势,又结合数字化资源呈现多样和服务的个性化等特点,通过互联网技术以及新颖的版式设计与内容编排,形成互相配合、相互支撑的知识体系。
“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为优质网络内容付费已经成为可能甚至习惯。”张泽举例说道,一本物理教材,配套习题解答,纸质书可能能卖几千本。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该书电子版以10元一本的价格,用微信支付的方式销售,开学期间就卖出1000余本。这种集合多媒体内容资源、适应教学需要的数字教材,无疑对用户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类似这样的新形态教材,目前已经成为高教社数字化转型升级的重要组成部分。分析新形态教材的生产流程,“一体化设计”这几个字,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体化设计就是从产品源头开始,就需要编辑设计哪些内容适合通过纸质书呈现,哪些内容适合以数字化的形式呈现。”张泽说,传统出版与互联网的共生共融还表现在数字出版流程与传统出版流程紧密结合,实现纸质图书与数字化产品同步生产。
生产出来的优质内容又是如何到达用户手中的?张泽特别强调要重视微信这样的公共工具和平台:“并不是每个用户都愿意下载移动应用,但他们的手机里都有微信,这就需要出版单位在做产品设计的时候,尽量用微信的小程序,或者通过微信这样的平台来嫁接相关内容,提高转化率。”
案例3 中少总社金龟子立体开发
特点 打造人格化IP
金龟子是大朋友小朋友们都熟悉的儿童节目主持人。在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以金龟子为核心打造的配套图书、直播、大电影、看世界等产品与活动,成为中少总社打造人格化IP的重要尝试。
在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数字出版中心副总监颜显森看来,人格化IP是未来IP发展的重要趋势。“金龟子、罗振宇、王凯这样的人是自带话题价值的,他们创造出来的内容本身就有一定的差异性和独特性。他们作为自带粉丝的IP,可以让我们的内容快速传播到用户手中。”颜显森表示,人格化IP能短时间内迅速释放影响,这是传统内容和媒体渠道难以达到的。
影响力到底如何?来看一组数据。2017年“双十一”当天,金龟子讲故事直播有10156人观看,当天增加“粉丝”3687人,实现相关图书销售4万余元,效果十分明显。
除了金龟子这样的人格化IP之外,中少总社也在为虚拟IP赋予拟人化元素。“从原来报刊里面的人物和形象,慢慢变成IP,再由一个IP变成和小朋友连接的符号和体系。”颜显森如是介绍现有IP规划。他同时表示,所有的IP规划都是基于内容的沉淀和积累,如果内容不成体系,打造IP就难以成功。
坚持内容为王是IP化表达的原因所在,也是中少总社IP打造过程中一直坚持的核心。颜显森认为,在当今时代,用户注意力的稀缺性会变得越来越强烈,好的产品放在那里,用户可能注意不到。如何塑造一种IP化的表达方式,让IP成为内容、产品服务和用户之间的一种连接符号和话语体系,是非常重要的课题,也是中少总社现在正在做的很重要的方向。
通过对内容的重新梳理和组合,围绕不同的用户场景打造产品。金龟子还有红袋鼠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IP产品,与合适的场景化应用密不可分。
什么是场景?颜显森表示,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空间针对一个特定的用户提供一个特定的服务,这就是场景。从时间来说,金龟子的睡前故事就是在小朋友睡前这个场景推送。从空间来看,针对幼儿园场景,中少总社推出了基于社内精品内容的绘本课程,再去做相应的配套培训、评测等。
“不同的场景对我们的服务提出不同的要求。从过去低效率地把固定的产品卖给不固定的用户,到现在吻合度提高,把固定的产品卖给固定的用户,再到未来把不固定的产品卖给固定用户,就是提供智能化和个性化服务。”颜显森表示,对于出版单位来说,通过好的内容与IP,针对不同场景设计不同的产品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