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随中国出版代表团参加德国法兰克福书展。此次“中国出版”开始整体亮相,我国出版代表团的展位,在亚洲馆具有规模,盛况空前。相比于前几届,中国出版没有独立的展位而曾寄人篱下,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令人振奋,但也存在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
首先,从展位布置而言,虽在“中国出版”的标帜之下,但各个集团的图书仍是各自摆放,每个集团的书目,都有重复与交叉。这种现象,一 方面反映了中国出版业开始以大国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另一方面也折射了国内出版业在版权贸易方面尚需整合的现实。竞争是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国际贸易的选择,文化版权贸易也不例外。但在国内版权输出和输入存在相当大逆差的情况下,攥起拳头出击,显然是最好的办法。“走出去是硬道理”,应该是我们的“座右铭”,也是扭转版权贸易不对等的“急救章”。可惜我们的体制和应对办法,仍是老一套。
其次,信息是版权贸易的基础。法兰克福书展是全世界最大的书展,各参展商都是有备而来,真正在展位上签约的,都是事先有联系、有接触的项目。除此之外,就是各国图书展示。展示是反映一个国家信息的窗口,是引人关注的载体,是下一次版权贸易的平台。展示的图书,应该是本国的历史和文化、具有综合信息与内容的当代政治和人物。我们作为参展人员,事先并不知道送展了什么书,这是一个致命的“硬伤”。以我所在的人民出版社的参展图书为例,至德国后,我才发现我们社送展的是《帝王传系列》、《中国学术通史》、《中国文化新论》等等,平心而论,这些图书都是历史与文化的学术研究。无奈曲高和寡,驻足光顾的外国人很少,而反映当代政治和人物的图书几乎没有送展。作为政治理论书籍出版的中国第一社,这令人深感遗憾,像《十六大以后的中国》、《毛泽东家世》、《毛泽东自述》、《20世纪群体人物书系》(共10种)都付阙。文化是相互交流的,既不能单向输入、也不能盲目自大。拿什么去做版权贸易?应该是从战略上思考的时候了。国内出版界要迎接这样的机遇与挑战。
第三,出版要有国际化的眼光。开幕当天,我们都参加了各国展位的观摩,通过信息交流,知道了什么样的图书更适合做版权贸易。国外的读者,最关心的是各国的政治、历史、人物与文化,通俗的、信息量大的当代历史与政治、民族与宗教最受欢迎。如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介绍当代中国方面的图书,带去的样书全部售完,供不应求。有鉴于此,我认为做版权贸易,一要有合适的图书,二要有做大做强的策划,二者缺一不可。
第四,立足国内,面向世界,多做适合版权贸易的图书。作为展团成员之一和一名老编辑,看见我社的展柜之前人气稀薄、无人观摩,心灵的震撼与不安俱增,更从心底里激起了做好版权输出贸易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古人说,“知不足然后成人”,因此,我们在今后的出版中应积极贯彻“走出去是硬道理”的思想,迅速摒弃一切做书的陈规“恶习”,将手头已有或即将付型的在制品进行彻底的改造,如人民出版社的《中国断代史书系》,完全可以改造成《中国历史?帝国时代》的中外读本。
总之,出版要有国际化的眼光,再也不能自斟自饮了。(作者系人民出版社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