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是当下不确定世界中强大而确定的力量，推动着社会变革，引领着时代发展，重塑着每个人的生活。2018年1月8日，中信出版集团用进化的姿态在北京举办了一场“知识X进化”主题发布会，以一个严肃知识服务商的身份，重新定义了知识服务的未来可能。论坛上，中信出版集团董事长王斌发表了题为“出版业凭什么还卓然而立？”的主旨演讲，以下是演讲全文：
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中信出版的盛宴。我也感谢我们的团队为我们和合作伙伴提供这样一个一起交流的机会，让我们也可以用新的方式表达我们自己，这也是我们在移动互联网的商业环境里的一种新作为。
出版业凭什么还卓然而立
说到互联网，这两年的发展让我们感慨万千。今天我们这个场合其实应该叫行业峰会，行业峰会就意味着我们把自己定义成专业人士。这两年在内容创意产业，专业和业余的内容大赛应该以业余选手胜出暂告一个段落。当然，可能很多朋友并不同意这种所谓专业和非专业的说法。但当我们去观察整个市场里的竞争主体的市值，去看人才流动，尤其是去观察话语权，我们发现，今天我们说的所有的话几乎都是互联网语言，而过去的话语权很多都是出版业定义的。这一波的浪潮其实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和一个大的趋势。但是，出版业又为什么没有像其他行业一样快速地消失，或者说出版业为什么今天还依然屹立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呢？我想从两个理念和两个制度的方面和大家做一点分享。
“知识X进化"发布会现场
第一个理念是，阅读价值的社会认知。这种认知依然存在，也就是说，全国人民都认为读书是有价值的，这个理念支撑了出版业的整体商业结构的稳定。
第二个理念是，知识资本的测量。经济的发展跟一个国家的教育程度，或者说认知水平有关，而认知水平就是一个国家的知识水平。阅读依然是一个国家知识水平的衡量标准，这是根深蒂固的。
另外两个制度，一个是版权制度，一个是定价制度。版权制度就是要保护知识或者是写作者的权益，但同时又让知识通过出版最大化地去被分享。这个制度鼓励了今天很多的作者。同时有一个定价制度。当年在德国人推动下，定价被印在了书上，又不能打折。因为这两个制度，出版业形成了非常稳健的商业结构。
两个理念是社会性的荣誉和社会地位的分配机制，让作者成为最受尊重的人之一，几乎可站在社会的顶端。两个制度是经济性的，决定了这个行业有一个非常好的利益分配机制和商业模型。出版行业依然靠着稳定的商业模式支撑到了今天。我们每天孜孜不倦的出书，每年还有20万种的新书在出版，其实就是一个每年不知道投资结果却每年都要做20多万次的风险投资行业，所以无限分散的品种、成本和风险模式，让这个行业至今保持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知识生产方式亟待重塑
但是回望过去我们也不难发现这样的事实。有人说出版业的兴起是历史上发生的最大一次的权力的转移。印刷技术曾经激发了整个社会的变革，后来也在宗教传播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它本身具有现代文明诞生的创新基因。但是今天的出版业，确实比较保守，甚至有些古板，有些怨气，有些迟缓，还有些力量不足。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只有不断地去变革，去重塑，才能迎接下一个明天。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思想表达方式，包括体验的形式。在今天移动互联网带来的这一轮的权力转移中，我们怎么能够抓住时代的脉搏，在这个时代重生，这是我们行业面临的共同话题。
中信出版集团董事长王斌
今天我们大会的主题是进化，这非常准确的表达了我们对时代的判断。无论是文明社会还是民族，甚至族群，当它无法整体跨越对自然、对时代、对那个阶段发展的认知门槛的时候，它终将会离去。
文化是人类进化的驱动力
文明的消失和时代的变迁，分析其根本原因我们发现有两个因素要同时存在，那就是我们既要有信仰，也需要知识。信仰是我们相信一种信念，而获得了知识，所以我们才对很多事物有不同的理解。比如说干旱来临的时候，如果失去了知识，没有对自然复杂环境的认识的时候，我们只会祈求上苍降雨，把主动权交给天意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放弃了对自我和事物的认知，其实也就放弃了生存和追求更多可能的权利。
回望过去我们会看到，进化是两个力量在同时进行，一个是人类自身的基因的力量，一个就是文化和技术的力量。但是，我们认为带来进化的根本推动力是创造力和生命力，而不是规模和体量。而创造力和生命力背后的文化是进化最主要的驱动力，文化是知识的积累，随着广泛的传播和技术的迭代，它是连续的、不断累积的力量，这种力量给予我们对世界一种敏锐的洞察能力，因为富有文化，我们可以依靠丰富的知识，获得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所有这些知识的或许和沉淀过程形成了人类的一种自我驯化的过程，文化的力量应该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进化的一个原动力。
马克斯·韦伯曾经说科学和文化最终都是要求被超越、被更新的，作为文化从业者我们一直都应该坚信这样的科学信念或者叫文化理念，前进是无止境的，从来没有一个巅峰可以让你止步。真正的进化方向还是要回到中国传统文化上来，只有生生不息的生长、只有不断的可能性，或者说这种强大的生命力才是进化的方向，而不是作为商业话语体系中所说的规模、盈利、体量……
知识X进化的更多可能
回到知识领域，近两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一种新的知识观已经在形成，当算法大数据接管了整个时代，我们处理资讯与信息，处理知识，形成智慧的逻辑，由于大数据算法的出现，这一切都因此发生了剧变，一个稳健的自上而下的金字塔结构已经不复存在，一个自下而上的失控时代已经到来。
反过来如果说个体开始觉醒，也就是说他的个性化、价值导向已经慢慢的替代的过去的所谓权威与专业这套逻辑的时候，我们不难发现这种固有版图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种新的知识观主要的表现就是，比如说客观知识变成一种主观，主观感受可能更重要，也就说如果你不做主观的选择，你就无法接受一个真正的客观结果。所有的主观认知的连接应该产生新的知识，这样的一种知识连接的方式，已经对我们这个行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深刻影响。
回望中国出版业发展过程，可能跟世界比这几年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但是不可否认整个业态还处在相对落后的阶段，中国出版实际上仍然停留在手工作坊式的农耕文明阶段，所以，我们的生产体系并没有把知识的持续产生的能力固化在企业中，让其可变现，并不断发展。然而，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以及人工智能技术来临后，首先我们要解决的是知识产生的全新体系化。
在信息和知识服务这个视角下，今天我们的生活已经完全被科学征服，换句话说每个人外在的生活都是被科学和技术标准化过的，比如社会化媒体已经定义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只有在标准化前提下，才可能谈论个性化。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突破被标准化定义的生活。回到中信出版，我们近几年在做什么呢？我们也希望能顺着这个时代的大潮，从知识和进化两个角度重新定义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认知，决定了我们的高度和未来的可能性。
再来看知识出版和教育这两类深度的知识生产，一方面每一个普通人要对公共话语参与的意见进行讨论，只有你具备坚实的知识储备才能完成对公共事务的参与，而这正是当下社会所欠缺的，所以出版可以帮助大家从低智商社会逐步地崛起；另一方面，在教育领域，我们要强调教育测量对社会的推动意义，所以中信出版大力的推广儿童的阅读，儿童的高质量成长可能是我教育质量的根基。当然还有创意、娱乐、文学、艺术等多种出版形态，那些对未来有展望的所有可能，以及给予我们心灵抚慰的那些想象，超越具象的出版，才是更加值得我们追求的新事业。
中信出版的新事业
中信出版的事业大概可以分为这样三块。
第一，叙事。每次大衰退或大萧条就是这种叙事故事情绪对整个经济的影响，著名经济学家罗伯特席勒在2017年美国经济学年会上发言称，他发现从新闻到传播到出版，一些词出现频度，跟经济的起伏是密切相关的，叙事的情绪反过来是影响社会发展的。另外，从文化社会的进步，那么整个叙事应该是最有人性的一种表达，整个过程中赋予不同事件的意义，叙事也许是我们找到另外的一个新的定位，过去我们讲技术、管理、个人、未来的趋势，而今天，我们要做时代的叙事者，要把每个人的感受，历史中的人，历史中的情感跟叙事方式，作为出版的大方向。
第二，知识产权的布局。产业化的知识产权是我们未来的重要结构战略，这也是IP运营的根基。
最后一点我还要强调一下文化新零售。我们的书店事业也将呈现出更大的格局，包含中信和日本CCC成立的联合品牌、中信理想家CITICPORT、中信书店、我们和泰国正大联合成立的正信咖啡公司，我们认为这种文化新零售可以用生活的路由器来定义，如果我们的新零售可以变成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和社会生活的路由器，那么这个逻辑对于用户来说，就是最大的价值。
回望中信出版的发展历程，所有都是在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反思，不断的思考，从而不断产生新的思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是坚信是有是否专业之分，我们愿意用一种专业的、更高的、不断进化的理念要求自己，比如我们不断升级我们的硬件，中信出版的一本新书《原则》中有一个观点非常棒——人是可以训练的，通过习惯的养成可以提高你的思考能力，哪怕人到中年，你的硬件和软件依然可以提升，不断学习更新知识，只有这样才能面对蓬勃激荡发展大时代。
环顾当下，我们首先应该把眼抬起来，我们已经走向了世界舞台，无论是中国智慧还是中国方案，都可能是未来在全球化过程中发展的重要力量，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不是在做商业这么一个简单的维度来思考问题，如果一个大国的决策，绝不能寄希望于一种单一的理论，某种模式。最重要的是，今天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智权时代，颠覆性技术会带来更多全新的产业，这个过程中其实也是我们要顺应时代，从中不断反思与总结，不断的推进我们的自我进化，然而，无论多少宏大叙事，我们最终都要回到个体，每一个生命，每一个个体都是主导的，无论是你的知识观还是其他任何方面，都必然要面对一个更加主观的选择，我们还是要回到尊重个体，尊重生命、尊重价值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最后，我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说句谢谢。这么多的合作伙伴和我们一起走到今天，感谢大家的厚爱、支持和认可。在这个时点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感恩岁月，感谢伙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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