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当前实体书店纷纷倒闭及图书销量下滑的形势,各大出版公司都有着自己的规划。
从1月份的开罗书展到12月份的耶路撒冷书展,每个月都举办国际书展。但高潮应该还是在秋季举办的三大书展:北京国际书展、莫斯科书展和法兰克福书展。在春天举办的书展有:博洛尼亚书展、伦敦书展和美洲书展。伦敦书展是春季的第二个国际书展,我想借此时机来谈谈世界出版业的发展现状。
整体市场略显衰败
乍一看,某些新闻确实不容乐观。2013年,在尼尔森图书调查公司(Nielsen BookScan)监测的9个国际市场(美国、英国、爱尔兰、意大利、印度、南非、巴西、澳大利亚、新西兰)中,只有印度市场的实体书销量同比有所增长,其中巴西是在2013年进人该公司监测范围的,因此该公司没有巴西2012年的参照数据,但巴西实体书的市场销量似乎也呈现出下滑趋势,下滑比例在2.5%左右。此外,其他一些欧洲和亚洲市场也呈现出了同样的下滑趋势。
还有其他一些新闻更是强化了出版业的衰败之感。近几年,英国独立书店的数量持续下降,已经从2005年的1535家减少到了2013年的987家,而在很多其他国家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在荷兰和比利时拥有28家连锁书店的。Polare公司已经宣布破产,很可能面临关张。在法国处于领先地位的连锁书店Fnac,在经历了两年的亏损后小赚了一笔。但是这些利润来源于书店对经营成本的削减及图书以外的其他产品,其图书销量仍是下降的。英国的w.H.史密斯连锁书店也明显呈现出相同的状况。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200家RedGroup连锁书店也在去年倒闭。
然而,这些新闻背后还有一些更为复杂的情况。某些电子书发展最早、最快的国家,特别是英国和美国,尽管电子书的价格通常都很低,但是其电子书销量的增长对实体书销量下滑带来的弥补似乎很少。以英国为例,2013年,电子书销量占图书总销量的24%,但销售额仅为总销售额的11.5%。有趣的是,与前3年相比,2013年,英国和美国实体书销量的下滑及电子书销量的增长均大幅放缓,这预示着图书市场可能正在趋于平稳。
相比之下,许多欧洲市场上的电子书份额仍在个位数,无论是电子书还是实体书,整体来看,图书销售情况均在下滑。一些经济相对安全的市场没有给图书行业带来太糟糕的影响。德国图书销量出现了小幅下滑,但价格的相应提升弥补了这一损失,瑞典与其相类似,去年比较平稳。但南欧的经济困难给图书市场带来重创,比如西班牙和意大利,其图书销量和销售额大幅下跌,电子书也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南非的实体书销量也都大幅下滑。而日本更是持续着十多年的图书销量下降趋势,同样,尽管亚马逊已在日本市场上推出Kindle,但电子书销量仍然不温不火。
对关心书业未来的人来讲,一个重大安慰是,较图书市场整体而言,大多数市场的实体童书销售情况较好。2013年,英国童书销量较2012年略有下降,但实际上2012年算是—个例外,当年《饥饿游戏》三部曲受同名影片的拉动,获得了巨大销量。而今年开局发展势头也很强劲,又有一些与电影相关的作品,如《乐高大电影》(The Lego Movie)以及梦工厂影片《邮差叔叔》(Postman Pat)的大量相关书籍。另外,游戏也催生了许多畅销书,其中的典型代表是游戏“我的世界”(Minecraft)。在童书市场,电子书仍然仅占一小部分,儿童App这两年的销量也比较平稳。
大集团发展策略
面对目前的市场形势,出版商将如何应对呢?不妨来看看那些世界上最为成功的大型跨国出版公司近来的一些战略。他们似乎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涉及到收购和有机增长;新的结构和体制旨在实现效率提升、降低成本;在大型新兴市场扩张;提供多样化的产品和服务。
新合并的消费类出版巨头企鹅兰登书屋(以下简称“PRH”)实现了开门红。这个合并不到一年的新公司对许多方面的业务进行了整合,试图保持他们的创造力和进取精神以及品牌影响力。在英国,他们除了继续保持其七大主要成人图书板块的出版结构外,又开辟出了一个单独的童书板块,而如今其无疑已经成为这一领域的领头羊。他们正在研究开发一个综合的数字化发展战略,合并后的双方也都在相互借鉴之前彼此积累的经验。
PRH在世界各地的分部都奉行着相类似的发展战略,但又要各自符合其当地市场的需求。印度被视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图书发展地区,无论是进口图书还是当地出版的图书。同时,为进一步加强集团的现有业务和在伊比利亚半岛和拉丁美洲的投资,企鹅兰登书屋以1亿美元的交易额并购西班牙出版巨头桑蒂亚纳集团(santillana)的大众图书出版部门,获得了大量的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图书,其计划每年大约出版1500本书。而与此同时,当前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市场比较低迷,显然,PRH的目标市场是有着巨大发展潜力的讲西班牙语的拉丁美洲,讲葡萄牙语的巴西以及美国的西班牙语市场。桑蒂亚纳集团自身则将焦点集中在其主要的教育市场上,包括迅速扩大的数字化教材教辅市场,这部分收入占到其总销售收入的87%。
PRH的母公司之一贝塔斯曼(Bertelsmann)在巴西积极争取投资教育技术的机会。其与当地合作伙伴一起设立了一个3000万欧元的投资基金,用以激发巴西当地一些公司的创新能力。贝塔斯曼在巴西采取了同其在中国相类似的策略。设立于2008年的贝塔斯曼亚洲投资基金在中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既积极投资一些增长领域,又致力于生成新基金,已经在中国投资约25家公司和其他基金。
PRH的另一个母公司培生集团(Pearson)也已经进行了重组。其最近宣布在其高等教育业务部门裁员68人,去年,其在全球范围内共裁掉了3300人,人员的调整反映出了培生集团的转变,其已经将关注的重点从传统教育出版领域转向数字化和教育服务,其中包括课程、测试和评估。面对在其最大的教育和专业市场一美国的发展困境,培生集团也在致力于通过新兴市场来寻求增长,如中国、巴西和印度。
世界第二大出版商里德·爱思唯尔(Reed Elsevier)在提供内容、服务和平台方面一直奉行着自己对具有创新性的新数字公司的收购战略,并积极开拓新兴市场。PRH在消费类图书出版领域的主要竞争对手阿歇特(Hachette)已经通过收购的方式建立了其市场份额。
通过知识产权使得全球利润最大化的一个典型例子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品牌图书之一:《哈利·波特》(Harry Potter)。其获得了世界上77种语言的授权,现在,其最初的英国出版商布鲁姆伯利出版社(Bloomsbury)将此书换了封面再次出版。与此同时,基于网络操作的Pottermore在博洛尼亚童书展上宣布,其正在扩展内容供应及交易服务。排在其名单前两名的市场是中国和俄罗斯,而其也在规划更多的新市场,以期这些市场的数字文化有一天愿意接受Pottermore的服务并为之付钱。
值得关注的是,无论这些出版业务涉及的是消费类、教育类还是专业领域,他们要如何适应具有挑战性的商业和技术环境呢?他们要面临亚马逊、苹果、谷歌等推出的自出版和开放存取的新挑战,但同时数字出版也为其提供了更多的与全球客户建立直接联系的机会。没有改变的一点是,最终出版业的发展方向都会是增强辨识度、增值及在正确的领域进行投资。